云上

听 他 说 。

*旧文重发


*BGM 给你一盏长明的温柔



00.


就做你人生中的匿名者,每一封寄出的信都不需要有回音。


01.


“您好,定制西装。”


声音将丁程鑫从涂涂画画中拉出,黄昏的光形成成一个圈,罩在站在门口的人身上,光晕柔和了那人的眉眼。


一瞬间天地哑然,这一刻起马嘉祺就成为了丁程鑫的缪斯。


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的丁程鑫笑着看着眼前可以被称作少年的人,发顶蓬松,前额有几缕碎发,被风吹的自然,下颚线流畅,眼眸明朗,这双眼睛好像比丁程鑫见过所有的眼眸都要亮上许多,透过彩色玻璃窗的光滑过鼻梁,当之无愧的初恋情人。


有风从窗户的缝隙溜进,描摹了少年人的脸庞,从此心上人便有了模样。


“您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马嘉祺。”


“很好听。”丁程鑫没有介绍自己,来这里之前马嘉祺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,毕竟能追到自己家里的艺人屈指可数。


“过来坐吧,我去泡红茶。”丁程鑫笑笑,解下沾满油彩的围裙,挂在门口的衣架上,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黏腻的绕在他周围,回过头却发现马嘉祺愣在原地,又笑笑,说:“聊聊衣服款式。”


马嘉祺这才缓缓走向丁程鑫。


整个家的颜色布局都彰显着主人是个艺术家,几近天才的艺术家,浅绿色的亚麻布沙发,开放式厨房的窗户边框被刷成珊瑚红,玻璃被余晖照耀的发出彩色的光,这个房间里的每一处都让马嘉祺觉得浪漫。


“想要什么样子的,勾勒身形还是宽大一点?”


那人的头发在彩色的光映照下发着光,像是宝石,每种角度都有别样风姿,炉上的茶烧的正好,印有雏菊图案的玻璃器皿封不住香,橘子香飘飘悠悠的传入马嘉祺的鼻腔。


“川红?”马嘉祺没有回答丁程鑫的问题,马嘉祺很喜欢这股橘子味,不带有侵略性,清淡的味道萦绕整间房。


马嘉祺最为欣赏将生活打理得颇有风情的人,而丁程鑫就是那个风情万种。


“鼻子很灵。”丁程鑫端着一小杯川红给马嘉祺,笑盈盈的眼睛弯成新月,纯的像未经世事的小狐狸。


“马先生看起来身材很好的样子,也许收腰的西装会适合您。”丁程鑫拿起身边的笔就开始勾勒衣服大概的款型,绘画的手动作干净利落,一点不拖泥带水,对于专业素养丁程鑫从来没让人生疑过。


如果说是询问马嘉祺要什么款式,倒不如是丁程鑫看见马嘉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合适什么款式,他是丁程鑫的缪斯。


丁程鑫看到马嘉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适合什么,灵感一瞬间被激发,全因为眼前的人。


马嘉祺抿了口红茶,细腻清甜,红润的色泽像是天边红霞,玻璃彩窗没有折射出光,想想应是天黑了,于是火烧云就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马嘉祺眼前。


“真是麻烦了,茶很好喝。”


丁程鑫从画中抬头,说喜欢就太好了,家里只有一种茶了,以后再泡别的给你喝。


马嘉祺恍惚间才想起来他这是要定制颁奖晚会上穿的西装,他却觉得他和丁程鑫像是认识了几年的老友。


不,应该更确切一点。


马嘉祺抬眼瞥见丁程鑫画画的样子,认真专注,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,杯子里的茶比起第一口更加细腻绵软一些,甜味也累加。


像是相恋了几年的爱人。


马嘉祺再去看丁程鑫是正好撞上他墨色的眸子,漆黑如墨,被灯映得闪闪发光的部分就像是星子点缀星河。


丁程鑫被马嘉祺的炽热的眼神烫了一下,也许是艺术家的过于浪漫,时间都停滞不前,等着丁程鑫宣判自己坠入马嘉祺的眼神后才开始继续流转。


从此丁程鑫便认为时间为自己停驻一刻,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动的时间,在纷繁复杂的人世间,只为找一个心动的落脚点。


这个时间太长了,长到像一个世纪,他们好像早就把前世今生的爱恋全部说完。


几笔便勾画了西装雏形,铅笔在纸面上发出好听的摩擦声,许久,丁程鑫抬头,直勾勾盯着马嘉祺的眼睛,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一弯,又投入到工作中。


“你的眼睛很特别。”


丁程鑫开口道:“看起来很干净。”


眼波流转间,丁程鑫站起,旁边的留言板上又钉上一颗钉子,图纸被钉上去。


“以后你可能要经常来咯。”丁程鑫的语气愉快,又像是舒了口气,“西装的制作也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


“好,电话联系。”


马嘉祺正欲转身,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拉住。


“等一下。”丁程鑫有些急切的说,随后绽开了一个笑,“以后想喝什么茶?”


“你来定,今天的茶就很好喝。”马嘉祺的笑不带攻击性,给人留下的印象也是温文尔雅,带着一股少年气。


“或许。”


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,门口的灯昏暗,掩盖了本来立体的面部,丁程鑫看不清那是什么表情。


“格雷伯爵。”


02.


马嘉祺的行程安排的紧,没有闲暇时间去顾及西装的制作,只好全权交给丁程鑫。


综艺后台,马嘉祺穿着白色衬衫仰在椅子上,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,一篇报道,马嘉祺正欲划过,却瞥见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

丁程鑫。


他顿了顿,报道没有什么特别的,无非是夸丁程鑫的手艺好,模特穿着好看,照片上的丁程鑫依然笑的好看,马嘉祺却觉得僵硬。


“这是谁啊?”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绕到马嘉祺背后,悄咪咪的等马嘉祺看完这篇报道,“长的挺好看的嘛。”


“不知道。”马嘉祺如是说,自己现在算认识他吗,说过的话都寥寥无几,怎么能说是认识。


“也许是以后会认识的人。”


刘耀文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,抱走了放在空调下的两盒泡芙。


“拿泡芙干什么,不是说这两天要戒糖吗?”马嘉祺发笑,进来只是为了两盒草莓味泡芙吗。


“哎,不是。”刘耀文不好意思的转头,又玩起了头发,不敢对上马嘉祺的眼睛,即便那双眼睛是笑着的,带着宠爱的。


“亚轩儿刚刚一直在念叨泡芙,看着那个可怜的眼神马哥也会受不了的,我不给他带过去,我良心都过意不去。”


宋亚轩是刘耀文的专属化妆师,一开始上司不敢把刘耀文交给一个新手化妆师,但是宋亚轩打造出来的刘耀文和以往都不一样。


平添孩子气,不具攻击性,连眼神都变得柔软。


“马哥,我拿走了?”刘耀文讪讪的笑,身后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,和马嘉祺打了个照应,马嘉祺点头,刘耀文当是应允,转身就把泡芙递给宋亚轩。


“哇好香,他们说我吃东西你肯定要跟着吃,都让我戒糖了。”宋亚轩撅撅嘴,粉色的泡芙在不太明亮的光下显得诱人。


“哎,别拿!你要戒糖的刘耀文!”


“刘耀文你送回来,别跑,刘耀文你要戒糖!!”


门口的谈笑声远去,马嘉祺想着什么,打开手机,微博里多了一条信息。


“您好—— 我是丁程鑫,您周六有时间来一趟吗?”


02.


连续三天,丁程鑫都在给马嘉祺打电话,量尺寸,试衣服,这几天丁程鑫都在小心翼翼的藏住心头那点小心思。


丁程鑫从来没有将设计图纸画完就将制作这事交给其他人,他对于工作的严谨性让马嘉祺也一惊。


丁程鑫又用各种理由将马嘉祺请来了,马嘉祺也不厌其烦,就算实在是忙,也会留出时间来看一眼丁程鑫。


马嘉祺把这种行为叫作心动。


马嘉祺没有敲门,看见丁程鑫叼着固定用的扣子正在摆弄领口的形状,雏形已经显现,光是这样就足够引人目光。


不光衣服。


“给你带了满天星。”马嘉祺将干花插在他工作台上的花瓶里,工作台向着窗口,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向日葵田,偶而还能听得几处雨声。


“又是干花吗?”丁程鑫没有回头,手还在不停的摆弄着衣领,言语间带着几分笑意,“上次是风信子的压花。”


“干花的美丽是永恒的。”马嘉祺回答。


“但是干花没有灵魂,再美丽也是空壳。亘古不变的美丽是经过时光打磨的,永远停在生命的某一刻也是可惜的。”丁程鑫小声嘟囔着,好像对马嘉祺这个回答很不满意。


“亲眼见证一朵花的开败也是一件荣幸的事情,我见证了一朵花的一生,见过他的盛放,也陪伴他消亡。”


艺术家的灵魂浪漫,马嘉祺如实想着。


“你也是,马嘉祺。”丁程鑫回头,依旧是那双狐狸眼,这次眼里盈满的是情意,“我有幸见过你的盛放。”


03.


马嘉祺二十岁踏入这个圈子,摸爬滚打两年便找到了正确出口,现在的成绩是多少人望而不及的,他承受着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成绩,就必要的承受这份压力。


他也曾如一个少年般撞了南墙不肯死心也不肯回头,踉踉跄跄走过了二十一岁,才终于遇上彩虹。


他也曾想过自己是否只是昙花一现,在更新换代极快的圈子里,自己是否能立足于这里,是否真正属于这里。


如今丁程鑫给了他回应,他现在正是盛放时期,无需顾及如此多的事情,只需要全力绽放,经过岁月洗礼,总会有永恒的美丽停驻在人们心上。


马嘉祺是一朵花,绽放于丁程鑫心上的花,他盼望着花期的来临,让自己的少年大放异彩。


于是属于他的时代终将来临。


04.


“试试看。”丁程鑫将衣服递过去,领子被翻折的恰到好处,衬衣也被熨烫的平整,就等着马嘉祺为他增色。


看着马嘉祺进了试衣间,丁程鑫才放了口气,他想把最完美的一些都呈现给他,为他的盛放锦上添花。


花期将至。


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,丁程鑫拿起油画笔开始勾勒外面的景象,却总有副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里。


他应该很适合向日葵吧。


不自觉间笔触落了上去,细细描摹少年人的眉眼,站在向日葵花田中身着白色衬衫,天空飘着几朵云,黄昏透过云霞洒出不同颜色的光,悉数落在少年身上。


也许抱着一束向日葵会更好。


“合适吗?”


还没等丁程鑫画完,马嘉祺就站在试衣间门口,整理袖口,不让他出现过多褶皱,丁程鑫望过去,只觉得这是最完美的作品,也许丁程鑫将来永恒的命题便是马嘉祺。


马嘉祺真正的成为了丁程鑫的缪斯。


“等我拿条领带。”丁程鑫从工作室的抽屉里拿出一条领带,底色是黑,带着些许黄紫色的月亮暗纹,并亲手为他打上。


喷在颈部的温热吐息敲打着马嘉祺的理智线,他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心动的,或许是对刚一见面时看见的精致面庞动心,或许是因为刚好拥有相同的偏爱口味而动心,又或许是现在。


他从不否认丁程鑫勾人心神的美丽,那份艺术家的浪漫也被丁程鑫诠释的淋漓,马嘉祺的心动只为丁程鑫一个人。


“你真的好配这件衣服!”丁程鑫上下打量了马嘉祺,眸子里闪出的光足可以代替这件屋子暖黄色的灯。


“祝你顺利咯。”丁程鑫回身,将画板扣在工作台上,而后对马嘉祺讪讪的笑了,“把衣服换下来吧,再做一些改动就给你邮寄过去。”


马嘉祺再次走到更衣室。


丁程鑫舒了口气,他看见了吗?没有吧,希望是。他知道他这样做对于一个正在上升期的艺人来说多么致命,于是强压心头的情绪,祈求着雨赶快过去。


雨很快就停了,看着马嘉祺的黑色轿车走远,他才翻开那个画板,少年眉眼弯弯,平添一分春色,丁程鑫随后添了寥寥数笔又画了个简单的笑脸。


他希望隐晦在画中的一切永远不要被发现,权当是自己幼稚,少年时期的情结被牵连出来,铺成冗长的道路,任丁程鑫怎样走都走不完。


丁程鑫理了理思绪,将西装和画包好全部寄了出去,紫色的包裹被放在快递箱的最顶上,渐渐离开丁程鑫的视线,他希望这份感情也能渐行渐远,他不去依赖马嘉祺给他的陪伴,他急切的要证明,一个人的凭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几天,什么都没有为他带来,只是平添苦闷。


自己之前不也是一个人生活,少了他又没什么不行,自己不能自私,马嘉祺还有他想要奔赴的未来。


干花永不衰败,美丽永远定格,他也渴求时间停驻,再给他一次确认心动的时机,这次他不套用公式,只凭感觉。


对面的那片向日葵花海带着富有侵略性的明黄撞入眼帘,黄的可怕,让人不忍对望,再看一眼就好像要被那抹黄淹没,找不到出口,只能不停的坠落,挣扎最后甘愿沉溺。


向日葵不配他。


丁程鑫又想,他应当更纯洁,更动人,不只是少年的阳光感,还带着成年人的细腻,还有融进骨子的柔情。


马嘉祺的眼睛是丁程鑫见过最多情的一个,和他对望的时候,那双眼睛就只能容下自己,马嘉祺的眼神是海洋,深不见底,光不可透,他却甘愿沉溺。


艺术家的心动最为彻底,完全陷进去之后只能说是丘比特的杰作,坠入爱河也只是不停的用枯槁画笔勾勒容貌,妄想将少年人模样完全镌刻于心底。


丁程鑫又开始希望下雨,冲刷一切不该有的想法,放马嘉祺回归人海,让他绽放,不必变成干花将美丽定格,他要马嘉祺为自己枯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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